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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达的那天,一场细雨无边无际地飘洒,春天蠢蠢欲动。雪的气势虽然收敛了,风却还一如既往地横行。行走在曼哈顿繁华的街道,朋友说,几天前这里还是一片素色,华尔街人迹罕至、第五大道也冷冷清清。“露天工作室”全部“歇业”,景点中央公园和洛克菲勒中心的小广场,浇上了水,不久之后就变成了溜冰场。bj’s和costco两间廉仓式大超市提前几天迎来人潮,每个家庭都储存了大量的食物和生活用品抵御严寒。铲车开上了狭窄的街道,路面光滑地像一面镜子。交通事故频发,用棉衣“武装”到牙齿的警察忙得不可开交。即使这样,上街扫雪的人还是随处可见,没有任何回报,他们需要的仅仅是路人一个温暖的微笑。
奇怪的是,我到了美国之后,纽约就再也不见了雪。冷空气频频到来,刺骨的风吹得天更蓝、空气更加清新。我所期待的一场酣畅淋漓,没过了膝,一步一个深深的脚窝,连眼底也映得一片清亮的雪,好像故意与我做对,再也不见了踪影。每个人都在等待着万物复苏,春回大地。
四月,路边雪白的玉兰花开了;五月,凯辛那公园里成片成片粉红的樱花也开了,纽约漫长的冬季终于结束了。总是有那麽一点小小的遗憾,与纽约的白雪擦肩而过,没有收藏丁点儿寒冷的回忆。
好像只是转瞬之间,我回国已近半年,大洋彼岸的点点滴滴慢慢变成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,停驻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。2014年那段爲期半年的远行,仿佛是上辈子的事,午夜梦回,总有几分恍惚。我真的到过美国了吗?穿行在那个叫做法拉盛的地方,成爲衆多闯荡异国的华人中渺小的个体,爲自己的梦想努力打拼过吗?很多时候,好像是一场斑驳的梦,对未来的渴望、故乡的思念,略蛴w笑间,时光也如白驹过隙,一切了无声息。
纽约又一次迎来了冬天,白雪招手即来,染白了熟悉的风景。缅街又该经受考验了,泥泞的街道满是凌乱匆忙的脚印。中央公园的溜冰场,穿着冰刀的少年,又开始翩翩起舞了吧。站在雪地里吹萨克斯风、弹竖琴的街头艺人,眼睛眉毛都沾着冰雪的痕迹,却掩饰不住一丝丝浪漫。转眼又是一年,时光荏迭a记忆还停驻在原地,辗转流连。
冬季到纽约去看雪,我还记得2014年的最后一天,我章l的心愿:i have a date with newyork.
2015年8月3日
文:孙嘉言20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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