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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纽约到华盛顿走高速大约是3个半小时车程,一路上车流滚滚,但秩序井然。司机说,因爲是圣诞节,整个美国都在假日中,政府机关也不例外,现在去首都的,大多是度假的。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国内的高速路,每逢春节或国庆长假,高速路上车满爲患,因爲国家规定这几天实行免费通行,如果你是在空中鸟瞰,这也不失爲一道景观,堪比“春运”之潮。在美国,高速路是全年免费的,三亿人口拥有二亿辆机动车,却没有交警这个警种,也没有一个摄像头在监控,是靠什麽在维持这个庞大的交通网络的呢?回答是斩钉截铁的——law(法律)。怪不得在美国的这几天里,从未遇到过堵车的烦恼,也没有听到过喇叭的鸣叫,倒是领略了被礼让的快慰。由此我悟出了一个道理,汽车大国并不能以保有量来评判,重要的是要看它的“汽车文化”。
华盛顿的甯静与纽约的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照,然而在甯静中,这个全美的政治“心脏”却在那座乳白色的大理石宫殿里悄然搏动,站在铁栅栏外面的观光客透过栅栏空隙和宽阔的草坪,好奇地窥视着白宫那幽深的窗户,猜度着此刻那位有着肯尼亚血统的总统,在圣诞之日又将对世界格局作出如何的决断?毗邻的那座同样是乳白色的、有着圆形古典屋顶的国会大厦,也是出奇的静谧,平时善于饶舌的国会大佬们都已经去度假了,圣诞大尴漱劘孶鲆l们暂时放下了对总统医改预算的争吵,尽情享受着大西洋的阳光与海风。一群广场鸽在国会山与白宫间的蓝天下悠闲地盘旋,仿佛在告诉人们,这里是和平的圣地,但我不知道,此时五角大楼里的将军们,是否还在加班筹划着新的一轮对叙利亚的空袭?
对于中国而言,美国的历史实在太短暂了,只是悠悠中华的一个朝代而已,当中国的文人雅士们团坐在花香鸟语的亭台楼阁里,弹琴抚筝、舞文弄墨、吟诗作画的时候,北美大陆还是一片野狼出没的蛮荒之地。是什麽让这个新大陆在短短二百年里强盛起来了?是法律,是法律赋予的秩序,是法律赋予的民主!当我站在庄严的林肯纪念堂敦实的石柱间,仰望暮色中被泛光灯照的通体透亮的华盛顿纪念碑尖顶的时候,我坚信,美国人民是不会因自己短暂的历史而遗憾的!1853年北美长老会驻中国的传教士丁韪良曾赠一碑文与华盛顿纪念馆,由福建巡抚徐继畬撰碑文文字,上书:
“华盛顿,异人也,开疆万里,不传子孙,不设王侯之号,不循世袭之规,而创爲推举之法,呜呼,可不谓人杰矣哉”。
可见,那时在清廷内就有大胆之徒推崇西方议会民主制的人士。可惜,那时的中国,已经被自己绵长的历史绳索缠绕得无法动弹了。
从杰弗逊纪念堂走出来,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,用短短2个小时走完了美国二百年的征途,这也算是一次穿越吧?远处,公路上的车流明显稀疏下来了,除了头顶上飞往世界各地的航班闪烁着夜航灯不时掠过,这个庞大的国都怎麽会这麽安静?也闭拕磥h不愿去打扰先总统华盛顿的长眠,也酗h们还想屏息静气地聆听林肯总统的激情演讲,又或酗h民还没有听够杰弗逊的《独立宣言》那铿锵的声音······我喜欢这种甯静,因爲只有在这种甯静中,才会有最纯粹的思维,一个人是这样,一个首都更是这样!
就这样,我们徜徉在波托马克河畔那松软的草坪上,向远处高耸的纪念碑投去最后一瞥,让此刻的庄严定格在我的瞳仁里!
晚班飞机,华盛顿直飞辛辛那提,转机到旧金山,重回西海岸。
行者无疆 《驴眼看天下之:飞越太平洋之六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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