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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屋子里码字,啃着马里饼。忽然间意识到,这盒饼干是很多天前老杨家来旧金山时留下的,联想起很多事情。
从拉斯维加斯回到旧金山的第二天,我开车带领杨家将去napa酒庄一游。天气不好,2012年湾区的雨季格外明显,这是第二年我在加州过冬,sunnyvale,san mateo或许有很大差异,这里时不时地半天多云,半天飘雨。有的时候,雨下得很大,便不想出门。飞往拉斯维加斯的前几天一直下雨,淅淅沥沥地没完没了。直到上飞机前,天气状况仍不见好转,一直担心会不会因为这场雨耽误了我的旅行。之后,很多天在拉斯维加斯享受无尽阳光,一回到旧金山竟然又赶上几个整天的绵绵细雨。
灰蒙蒙的天气不知怎样给国人介绍我最喜爱的城市。
880一路开下去,第一站竟然碰到了奥克兰。若不是大家实在需要解决内急,我是十分不愿意停车在这个充满不安全隐患的城市的。开下高速后,满目疮痍,这座港口城市仿佛刚被洗劫。破败而寒酸的街景,主路坑坑洼洼,街边商店用的open sign蒙了百年的灰,唯一的一家肯德基公共厕所看起来也似乎无人造访。如果不坐在自己车里,不安全感便会袭来,感觉不是哪块玻璃要碎裂,就是哪段房檐要坍塌,或者是空中飞来一把明火,烧着插在某楼上已经千疮百孔的美国国旗。真是大毁湾区形象,我在想。
我解释,这个城市我之前从来没来过。为了和这里撇清关系。
同志们尝试了奥克兰肯德基的炸鸡后很快启程,这是我来美国第三次进肯德基。第一次是在迈阿密研究生期间的第一个学期,我和珊珊中午饿得实在受不了,就开她的mini奔去163街的肯德基吃了两份套餐,当时觉得肯德基的玉米真是格外好吃啊。第二次是跟老哥开车出游时,中原地区找寻餐厅实在艰难,饥肠辘辘的我们点了一份炸鸡翅和一杯大可乐,真是极为难吃的炸鸡,因为放久而干瘪的鸡皮中渗出黏腻的油脂。而这一次,我只吃了一口土豆泥。
到底是如何生病的?有可能是因为受到大峡谷夜晚寒风袭击,那真是我数年旅行中top3 “awkward” 夜晚。也有可能是此后回到市区,坐在只有五摄氏度paris hotel的户外餐厅吃晚餐吹风喝冰水。也有可能是最后一天,阳光明媚具有欺骗性,我只穿了单衣裤在室外转了一个白天。总之,在飞回旧金山的夜晚,我不幸地咳嗽了。这导致我后几天极为痛苦地旅行,一直到夏威夷时仍过着肺裂的日子。每年一次的固定咳嗽总算在2012年末踏踏实实地实现了,这个顽疾此时显得很有存在感。心理上做好了一切准备,却不由感叹病来如山倒的痛苦,无数次臆想白细胞与病毒抗衡的场面,真是壮观。我一直觉得每年小病一下其实很有帮助,精神上提醒,肉体上更新。
阴雨天,大家乘车昏昏入睡,估计在拉斯维加斯玩得太high,对这样柔和灰色情调的景致已然没了感觉。当然,湾区的确是容易让人放松的地方。
两个多小时的车程,车上备了我准备的苏打汽水和纯净水。短暂睡眠之后,大家似乎饿的很快,我从储藏盒里翻出存粮——两个星期前逛超市时买的。我是格外容易在车里产饥饿感的人,总是在车里储存很多干粮,从中国超市买的马里饼干,全麦的独立包装小饼袋,各种坚果,各种木糖醇糖果等等。偶尔我在想,这些饼干屑不断掉在车里而不清理,应该可以养一窝仓鼠。
老杨超级喜欢吃我的饼干,和大儿子很快瓜分了我的两盒存粮。我非常地开心他们快乐地享用了我的食物,一方面,是因为好像没有多少人支持我吃零食,而他们这些从来不吃零食的大男人竟然对饼干狂热起来,这年头,志同道合令人感动;另一方面,很久没有一大群人在我的地盘上和我这幺疯狂地嬉闹,这部车仿佛一直都是我一个人,除了我的声音,便是收音机里的声音,那些空气中寂寞分子被一群人折腾后全部蒸发不见,有这幺多朋友一同分享,场面是多么令人感动。
晚上,我带他们去中国超市买了我车里存粮中的两种饼干,离开旧金山去往夏威夷时却留到了我的车里,没能带走。
新年过后,假期也结束了。我的假期被旅行填充地满满当当,回来休息了一天后开始上课。
周一早晨开车去学校,看见副驾驶留下了一盒绿箭牌留兰香口味喉糖。在旧金山两天,我开车时咳嗽不停,阿姨拿出从国内带的清凉糖给我润喉,真是亲切的口味。我再打开那个铁盒时,还有很多粒剩下,拿出来一粒含在嘴里,然后开车。忽觉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,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极快,新年过后,假期,确实结束了。
思懿 《马里饼、绿箭糖和故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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